兄弟如手足,老婆如衣服

公婆的老房子,有个固定电话,公婆去世后,老房子没人住了,打算把固定电话拆机。

麻团儿:你打电话问问需要啥手续,你嘴好使。

于是我打电话去问。

电话是公公的名字,需要公公的身份证和半身照片。

麻团儿:半身照片到哪儿去整啊?

我:老照片上翻拍一下?要不就带着死亡证明吧,保证好使。

麻团儿:那下午去吧,赶紧办完了利索。

我怕晚上失眠,中午不敢午睡。

但是家里太冷,唯一暖和的地方就是打开电热毯的被窝。所以我没事儿就在被窝里混日子。

家里的温度,10度

麻团儿睡好午觉后催我,去营业厅办停机。

走啊走啊。

还没起来呀。

两点了。

起来吧。

快起来呀。

我只好咬牙从被窝里钻出来了。

室内有多冷呢?

人躺在被窝里,手放在外面刷手机,10分钟,两只手冻得受不了,得拿被窝里暖和一阵子。

年轻的时候,麻团儿会主动抓住我手,按在他身上帮我取暖。

现在,人老珠黄,根本不行。

我要是把冰凉的手放他身上,他立刻反对。说:手那么冷,放身上不难过吗?

此一时彼一时,人人都得接受人老色衰,不受待见。

我年轻的时候坐火车,因为长了一张单纯脸,总有男人过来搭讪,吓得我惴惴不安。

40岁以后,我胆子大了,长途车坐得无聊,心说跟谁聊聊天呢,没有,女人没有,男人更没有。

话说麻团儿把我从被窝里喊出来,找出公公的一堆手续,让我拿着包包,装证件。

我平时是只带一个手机出门的,按照麻团儿的指示,只好去找了包出来,把公公的证件装起来。

我俩穿好衣服、鞋子,麻团儿忽然想起垃圾没带。扔垃圾是麻团儿的份内工作。

他脱下鞋子去拿垃圾,这时候他手机响了。

是一个男声,我一听就知道是W先生。

W:锅锅(哥哥)你在哪怪(块)?

麻团儿:在家里。

W:出来呱呱?

麻团儿:你在哪怪?

W:我马上到你家了。

麻团儿:正好我想去中央城办事呢。

W:那好,你别开车了,坐我车。

麻团儿:我不开车啦?

W:我开车了,你下楼吧。

麻团儿:东门吗?

W:东门。

麻团儿放下电话,我赶紧把证件从包里拿出来,找了一个塑料袋子,打算把证件装起来。

麻团儿:找个红塑料袋子,不要白的。

我又找了个红塑料袋子,把证件装起来,交给了麻团儿。

麻团儿拎了垃圾和红塑料袋子下楼了。

扔我一个人在清冷的家中瑟瑟发抖。哎妈呀,既如此,何必把我从热被窝里拎出来呀?

注:按照芜湖的规矩,家里有人去世,一年之内不能到别人家去。W夫人去年离世,还没满一年,去年底,父亲又去世了,所以他从夫人去世开始就没到我家来了。

麻团儿因为父亲去世,也不能到W家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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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HE END