历史上的《我不是药神》,邳彤:我不是药王

历史上的《我不是药神》,邳彤:我不是药王

最近,国产电影《我不是药神》因取材现实,反映民生而成为口碑与票房双双飘红的佳作。其实,“药神”与“药王”都是在歌颂或神化人物。在中国历史上,有“药王”之称,并配庙受祀的一类是脱胎于悬壶济世的名医,如隋唐时期名医孙思邈(581-682年),著名的陕西耀县药王山上的药王庙,河南焦作药王庙,贵州六洞桥药王庙等等供奉的就是这位名医;另一类“药王”来自于宗教传说,如安徽合肥药王庙供奉的是道教药王,也是“八仙”之一的铁拐李;还有一类”药王“脱胎附会于真实的历史人物,代表就是我们这次要讲的就是河北安国药王庙供奉的“药王”邳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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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国药王庙

邳彤此人在历史上真实存在,据《汉书》、《后汉书》记载,邳彤“字伟君,信都(今河北冀州市)人也。”早年在王莽政权供职,后来“吏民歌吟思汉久矣”,遂投奔刘秀。当时刘秀刚刚起事,还没有打出太大名堂,但邳彤义无反顾,忠心耿耿。当时盘踞邯郸的王郎逼迫邳彤的父亲、弟弟、妻子和儿女写信招降邳彤,“降者封爵,不降族灭”,邳彤看后流泪泣诉“事君者不得顾家,方争国事,彤不得复念私也”,拒不受招降。后来刘秀消灭王郎,封邳彤为武义侯,东汉建国后封为灵寿侯。汉明帝时入列开国二十八将,行第二十七。

这就是史书上对邳彤其人其事的大致记载,别说跟“药王”有关系了,就是跟“药”都沾不上边。可是后来邳彤怎么就成了配庙受祀的“药王”了呢?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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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国药王庙内供奉的“药王”邳彤

这就要从安国当地的药王传说说起了。安国古称祁州,当地人奉皮场为本地土神,而且常有其显灵治病救人的传说。相传北宋时期,秦王赵德芳(宋太祖赵匡胤第四子)生病,医巫都束手无策。一天晚上,秦王梦见皮场从携带的青囊中拿出刀圭(中医器材名)为其治病,梦醒之后他就神奇地痊愈了。从此以后,皮场就被冠以“药王”之名,专门祭祀他的药王庙开始出现。

这个故事后来经过后人的不断加工完善,皮场被尊为皮王,且在南宋度宗年间被封为“明灵昭惠显祐王”。乾隆年间编撰的《祁州志》记载:王系本州土神,自宋迄今,以医显灵,有医者祷之即愈。传先朝有宋秦王得疾,诸臣莫疗。一医后至,进药数丸立愈,问其姓名,对曰“祁州南关人也。”遣使即其地,始知为神,诏立庙祀之。宋建中元年(1101年)封灵贶(读况)侯,后改封公,咸淳六年(1270年)加封“明灵昭惠显祐王”。这时候的药王皮王的形象更加立体,我们从中知道了他的籍贯,但对其名讳仍然不知道。最终光绪年间的一块皮王庙碑进一步交代了药王的身份。光绪六年(1880年),一个名叫沈鸣珂的人撰写的皮王庙碑明确交代了药王的名讳——“考之邑乘,王为光武时二十八将之一,邳姓彤名,邑之南关有王之故墓在,遂祀焉”。

到此为止,邳彤的祁州药王身份得到了确立,可是问题来了,作为东汉开国功勋的邳彤在史书中并没有行医济世的记载,为什么会被冠以“药王”之名呢?或许这并不是史书漏记的缘故,更可能是一系列巧合造就了他的“药王”身份。我们不妨大胆推测:安国(古祁州)有“药王”皮场常常显灵治病的传说,信众越来越多,而且老百姓乐于将某些神话传说附会到具体的历史人物中,因为这样更能增加传说的可信性,让传说显得更加真实,来温暖生活不易的老百姓。恰巧邳彤出生在离今祁州不远的信都,且陵墓就在祁州南关,更有“邳”与“皮”同音,所以当地的“药王”渐渐从皮场、皮王、灵贶侯、明灵昭惠显祐王落实到邳彤身上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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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的河北安国药王庙,是全国面积最大的药王庙建筑群,邳彤及其两位夫人被供奉在此。纵使邳彤复生,澄清“我不是药王”,也很难改变我们的认知了。不过,上述只是我们的大胆猜测,真相恐怕很难再现了。人生在世,当为好人,多行善事,百姓就愿意把你送上神坛,而邳彤也许于医不精,但至少他是一个好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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